笔趣阁 > 穿越 > 师父今天又发病了 > 第122章
    他垂下眼眸。
    ……真是碍眼。
    他不再看她,又继续论道。
    道法简单说完,长榆问道: “……。可有什么疑问?”
    他也只是循例随口一问,因为以往听懂的人自然就懂了,听不懂的人再听多少遍也不会懂。
    但有人站了起来, “长榆尊者,弟子有话想问。”
    尤悠也终于抬起头看了过来,或者说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,但是长榆只注意到了尤悠。
    他轻轻勾了勾唇角,聊那么久终于不聊了?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    “听闻长榆尊者的弟子就是域外之人,不知尊者……”
    他话只说了一半,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话里的未竟之意,毕竟那个传闻早就传遍了整个修真界。
    但是传闻到底是传闻,谁也没有真切的证据,谁也不敢当着长榆的面提起这件事,即使是想要杀了他徒弟,大家也是想的更委婉的方式,而且提的地方也不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就算她真的是什么域外邪魔,为了救众生而杀一人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。
    但是看到那个说话的弟子时,所有人又觉得很正常,因为那赫然是无为谷的大弟子,同为四大宗门,他自然有这个底气,而他旁边坐着的的李为一脸上却是一片铁青。
    而当事人尤悠完全没摸得着头脑。
    什么域外之人???是她穿越者的身份被发现吗???
    这应该问题也不大吧,她都是胎穿的,又不是夺舍什么的,顶多就是轮回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保存了记忆而已。
    “假的。”长榆并不在意,看着他平静地说道。
    “长榆尊者,你可不能因为那是你唯一的徒弟就存心包庇吧。”
    长榆轻轻笑了一下,他那张光风霁月的脸一贯疏离清冷,这个笑也没有多大的弧度,但是确实明显到所有人都看了出来。
    “没有什么域外之人,不过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语气淡淡, “如果说想要遏制现在灵气枯竭邪魔入侵的事,确实可以通过杀死某个人达到目的。”
    他的语气那么轻那么平淡,稀松平常得似乎说的不是关系着修真界存亡的大事,而是今天天气很好。
    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,一颗心狠狠地提了起来,期待又恐惧地看着他。
    “那就是我。”
    全场哗然。
    他淡淡地说道,但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如平地起惊雷,惊得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俱裂。
    “杀了我,一切都解决了。”
    他的视线扫过全场,最后缓缓落在尤悠身上,看着她突然惨白的小脸,轻声道。
    “你们要来杀了我吗?”
    “或者说,你们敢杀吗?”
    一片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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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师父贴脸开大:一群废物
    第75章
    075
    隔了好长一会时间,才有人磕磕绊绊地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: “哈哈,长榆尊者开,开玩笑的吧。”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这个玩笑还,还挺有意思的。”他说完立刻就有人附和起来。
    但长榆淡淡的眼光扫下,他们的声音又不自觉地安静下去。
    “是不是开玩笑,你们可以问一下李观棋。”
    李观棋正是佛子的俗家名字,恰巧是他的道号也叫观棋,大半的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移向了他。
    长榆不想凑这个热闹了, “行了,要问的话待会去问就好,我就不留了,如果想要杀我,随时可以上剑峰找我。”
    他看向尤悠,低声喊她: “又又。”
    尤悠猛地打了一个激灵,唰站的起来了, “啊,师父,我在!”
    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    “哦哦,好的好的,我就来。”
    尤悠连忙小跑跟上。
    这两师徒一离开,立刻就有人按捺不住了,上前询问李观棋。
    “佛子,这……”
    他话甚至都还没说完,李观棋就点了点头。
    他面容秀美,虽然不能言语,但是脸上的慈悲怜悯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。
    又是一片沉默的死寂。
    大半的人心中都弥漫开一种绝望的心情。
    尤其是无为谷大张旗鼓过来正准备着对尤悠发难的那几个。
    长榆的徒弟,和长榆本人,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。
    想要杀死他那个徒弟的人里有贪生怕死害怕修真界灭亡的,也有真的舍生忘死只为了拯救修真界的,即使今天谈判失败,他们也已经想好了暗杀计划,大不了杀了人后再赔她一命就是了。
    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要直接面对长榆这件事。
    即使前赴后继牺牲掉再多的人也是无谓的,就像人并不会在意扑向他的蝼蚁会有多少。
    “难道就这么算了吗?”有人忿忿道。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旁边的人反唇相讥, “蚍蜉撼树,上赶着送死吗?”
    他的话说了很多人的心声,确实,不这么算了又能怎样。
    “有这个时间精力,不如回去提升一下修为应对接下来的战争吧。”李为一倒是难得心情好了起来,前段时间谷内主杀的一派取得了压倒性的话语权,他这种主和的也只能眼睁睁看着,现如今局势逆转,他看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讽刺, “可别到时候,在座各位都死在了邪魔的手上啊。”
    说完他也不管那个脸色难看的太上长老,一甩衣袖迤迤然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