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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☆、25

    25 黎慕

    从某方面来讲,我跟靳盛阳打了一场仗,而且毫无疑问的,我赢了。

    我很少在一个人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思,在最开始也没想过会跟靳盛阳牵扯得这么深,但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一声宿命,宿命让我们之间有了越来越深的羁绊。

    靳盛阳信不过我,我清楚,我对他也没多少信任可言。

    两个对人类信任度几乎为零的人凑到一起,不能说这段关系不牢靠,只能说,谁都不能太认真。

    话虽这么讲,可理智与情感向来都没法很好地融合,理智牵绊不了情感,就像我们明知道对方危险,却还是忍不住走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在我撩拨靳盛阳的时候,他黑着一张脸推开了我摸他的手,很严肃地说:少说这种话。

    哪种?

    一辈子这种话,少说。

    靳盛阳开车载我回去,我就攥着安全带不停地笑。

    一辈子啊,这种话说也没事,重点是别当真。

    我一路笑到被靳盛阳拉着进了家门,他让我去洗澡,我直接搂着人一起进了浴室。

    洗澡的时候,我问靳盛阳:你真的那么想脱掉那身衣服吗?

    他明白我问的是什么,迟迟没有回应我。

    等到我们卧倒在床上,他俯身凝视我时,突然问我说:你不觉得恶心吗?

    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我抱住他,在他耳边笑:你这么问就没劲了,我爱的就是你这个模样。

    他咬住我的肩膀,这家伙倒是真的不懂怜香惜玉,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,咬得相当用力。

    我被他咬疼了,但偏偏又享受这种疼痛。

    我说:就没人告诉过你,你要先爱上自己吗?

    或许是这几天我一直故意躲开靳盛阳,让他憋了火,也或许是因为些别的什么原因,这个晚上,他把我折腾得很惨,到后来我已经大脑空白。

    我们从来没做过这么久,等我回过神的时候,外面竟然已经擦亮了。

    靳盛阳帮我洗的澡,换到另一个房间去睡,他冲完澡进来的时候,我正趴在窗边看日出。

    睡觉。他命令我。

    尽管对方是靳盛阳,我也绝对不是会服从命令的人。

    我拉他过来:一起看太阳。

    他坐到我旁边,顺着我的视线往外看。

    太阳一点点升起来,蛋黄似的,漂亮又不刺眼。

    靳盛阳一开始只是安静地坐着,我趴在他腿上看得心情大好。

    突然,他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头发上,抚摸着,在我转过去亲吻他掌心时,他问我:你说,有什么值得爱的呢?

    我笑他:谁?

    我。他停顿了很久,怎么爱自己?

    靳盛阳的头发还在滴水,一滴水珠刚好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
    我直勾勾地看着他,对他说: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。

    我翻过身来抱住他。

    我从来不是柔软的人,厌烦于人与人之间虚伪的互相安慰。

    可是,当我直视靳盛阳的眼睛,看着他出神地望着外面的太阳时,突然间就不知所措了。

    我那些尖锐的话再说不出口,我看着他,就像看着我自己。

    至少你比我强多了。我说,连我这样的人都这么爱自己,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呢?

    靳盛阳不说话,也没给我任何其他的回应。

    等到我抬起头来,他看着我深呼吸了一下,然后一把拉上窗帘,搂着我躺进了被子里。

    他把我抱得很紧,我闭上眼,恍惚间觉得自己被藤蔓捆住。

    那是我小时候的噩梦,童年时代的我,只要在家里就几乎要被绑起来。

    我很怕这种感觉,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会对一切绳索感到恐惧。

    然而这个时刻,被靳盛阳束缚着的时候,我是觉得安心的。

    就仿佛,我对抗了二十多年的怪兽终于在这一天被我击倒,无论它是否会卷土重来,至少现在我赢得了一时的胜利,这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想让我帮你吗?我问他。

    他不说话,手搭上了我的腰。

    给你三个选择。我说,一,留下旗袍陪你,但没有我;二,留下我陪你,可是要永远脱掉旗袍。

    他睁开眼来看我。

    第三呢?

    我对他笑,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。

    我跟旗袍都留下,我们一起做你的秘密。我凑上前去吻他,他再次进入的时候,我喘//息一样对他说,也一起,让你快乐。

    ☆、25

    25 靳盛阳

    我对人类没有基本的信任,但很可笑的是,我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抓住些什么可以让我觉得内心踏实。

    我以为,这种不安的情绪完全来自于我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癖好,来自于过去的痛和痛苦留下的疤。

    然而,黎慕却为我指出了另一种可能我的不安,其实来自于我跟自己疯狂的对抗。

    命运这个东西,说不好究竟是它掌控我,还是我来改变它,可很显然的一个问题是,如果我们不能达成共识,如果我无法跟自己和解,我的一生都会活在痛苦之中。

    最初,这痛苦是已经死掉的那个恶人带给我的。

    后来,它来源于我自己。

    黎慕说:做出选择吧,你不可能一直糊涂。

    人不能一直糊涂一直迷茫,想要痛快,就要找到合适的融入世界的方式。

    他看着我笑,目光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我还在他的身体里,却因为这句话,突然之间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把烟给我。我命令似的说。

    黎慕扭头看过去,伸长了手臂摸过烟盒跟打火机。

    他为我点了烟,送到了我的嘴边。

    我抽着烟,发了狠地教训他,让他知道话太多是要被惩罚的。

    烟灰掉落在黎慕的身上,我们一动,又散落在床上。

    黎慕是在什么时候点的烟,我根本没有印象,只是当我回过神的时候,我们已经相拥着躺在床上,我手指间夹着的第三根烟已经快烫到指尖。

    黎慕叼着烟,一脸餍足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问我:想好了吗?

    你到底要跟我交换什么?

    啊?

    他看向我的时候,眼里都是莫名。

    你不会做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。我把他看得清清楚楚,你是个绝对的趋利主义者,跟我说说,你在我身边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

    我很认真地在跟他讨论这个问题,也想过,如果他要交换的,恰好是我能力范围内可以给予又不伤害我个人利益的,倒不是不可以考虑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的时候,我意识到,其实我跟黎慕是一样的人,我们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,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利益。

    这样的两个人互相较量,怕是谁也讨不到好。

    但让我无论如何都没料到的是,黎慕给我的回答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。

    他先是大笑,然后说:我想要的你刚刚已经s在了我身体里。

    我没当回事,知道他一定在胡说八道。

    我用手指捻灭了烟,把烟头丢出去。

    认真一点。我说,我在跟你谈条件。

    我看着他:我要你留下来,但我必须清楚在这笔交易里,我需要付出什么。

    黎慕叼着烟,眼神迷离地看了我很久。

    他开口的时候,烟灰掉落下来,他没理会,而是对我说:真想挖开你的胸腔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心。

    我攥住他的手,不知不觉用了力。

    黎慕可能是被我攥疼了,皱着眉把手抽了出去。

    我本来就是认真的。他转过去,翻身背对着我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他似乎兴致没之前那么高了。

    我在他身后看着他,看到他肩膀被我咬的牙印。

    每一次我们做a,我都会不经意间在他身上留下很多的印记。

    黎慕就那样躺着抽了好几根烟,直到烟盒空了,他恼怒地把空盒子丢向门口的方向。

    我问他:你怎么了?

    我有自己的猜测,但却不敢告诉自己我的猜测是对的。

    没事。黎慕说,就是觉得活着特他妈没劲。

    他挣扎着起来,扶着墙朝着浴室走。

    我跟上去,他却说:你不许进来,想清楚我为什么不开心之前,不许进来。

    他说完,用力将门拉上,隔着那扇门我听见黎慕说:靳盛阳,我c 你大爷。

    黎慕不是什么好人,嘴里也经常不说人话,但我第一次听见他这样骂人,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听见我的笑声,又不悦地斥责我:笑什么笑?你他妈有什么毛病吗?

    我猛地拉开了那扇隔着我们两人的玻璃门,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将人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接起吻来。

    黎慕被我吻得气喘吁吁,时不时就往下滑。

    一吻完毕,他趴在我怀里说:我不是说了,你没想清楚之前不许进来吗?

    首先,这是我家,包括你在内都要听我的。我对他说,其次,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想清楚?

    黎慕突然面露喜悦,他问我:那你说,我为什么不高兴?

    我对他笑笑,抬手就打开了花洒。

    冰凉的水突然淋下来,他下意识往我怀里躲。

    不告诉你。我贴着他的耳朵,一字一顿地说,我说知道了,就是知道了,再多问一句,c死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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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☆、26

    26 黎慕

    靳盛阳的心思我一直把握不住,但如果他是那么容易被看透的人,或许我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了。

    靳盛阳对着我甩脸色,嘴里也说着不饶人的话,但怎么看都像是只长相骇人的猛兽隐忍着想要撒娇。

    纸老虎罢了,我戳一戳他就能四处漏风。

    洗完澡,我拉着他躺到沙发上,问他我需不需要换份工作。

    你又算计什么呢?他没好气,但抚摸我的手却是温柔的。

    算计你呗。我说,如果以后你继续往上升,咱们俩谈恋爱的事儿一旦被曝光,会影响到你吧?

    靳盛阳爱抚我的手停了下来,我没说话,等着他开口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他如我预料的那样低声问我:谁跟你说我们在谈恋爱?

    好吧,说是问我,不如说是质疑我。

    但这种事情,我要是能被他吓唬住,我也就不是黎慕了,不是会被他带回来还留下的人。

    我说的。我理直气壮地厚着脸皮回应他,这件事我没通知你吗?

    靳盛阳皱着眉看我,把原本躺在那里的我拉起来,命令我坐好。

    他说:你该不会在这儿等着我呢吧?

    什么意思?我扯过一个抱枕,遮住自己的关键部位。

    我倒是不怕他看,就怕他看着看着无心和我谈正事儿了。

    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,那我想要的,我可就不客气了。

    你说的交易,靳盛阳的表情倒是依旧冷漠,是让我和你谈恋爱?

    我非常夸张地大笑起来,笑得倒向沙发的另一侧。

    一到靳盛阳身边我就好像没了骨头,往他身上倚靠,或是在他的注视下,瘫软向其他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这个人,让我融化了。

    你笑什么?他质问我。

    我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,好不容易压制住了笑意,喘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笑得我头晕。

    活该。他很幼稚地跟我斗嘴。

    你刚才问我什么?我故意想让他再把之前的话说一遍,但很显然,他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跳进我的圈套。

    靳盛阳还是很聪明的。

    我等了一会儿,他没说话,我只好认了,主动说下去。

    原本想要跟你进行的交易早就已经完成了。我坏笑着看他,而且我还占了你的便宜,只付出了一次,却得到了两重报酬。

    靳盛阳没明白我的意思:什么两重报酬?

    一开始我只是想帮你从那个人造成的阴影中摆脱出来,我坐起来,笑盈盈地打量他,换取的只是跟你上床的机会。

    靳盛阳又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这听起来很很贱是吧?我笑,但我不这么觉得,我用自己的劳动换取你的报酬,我还爽得不行,我可一点都不贱。

    或许靳盛阳觉得我这人脑回路实在异于常人,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。

    所以其实我们早就银货两讫了。

    但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没错,我耍诈了。我得意地说,于是我搬进了你家。

    方便你随时和我□□?